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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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部
1．逃难的
1934年，山东省的庄稼先旱涝，颗粒没收。再加捐地税，兵荒马，得百姓生无路，能。济南市街头巷常有卖女的，设立了“市”，五岁的娃只能换得三斗梁。穷苦的们卖气没有雇，讨饭没有给，村、街常见有饿的
年景真苦呵!
南关外金鱼桥畔，有张家兄二，兄名天保，名天义。兄分家各生活。天义没有娶媳。天保也曾念几年书，娶王玉珍，生二女男。女凤姊，年已十五岁，生得十分好看，们都说张家洪福临，生仙女。小女顺只有岁。子小马年已八岁，生得聪明伶俐。家五，往年指望天保扛工和凤姊、小马菜生活，如今，扛活工没有雇了，地里片荒凉，菜拔草也无寻觅。家中又无可卖的东西，饥寒渐渐了。
这天晚，天保由市里寻工回家，走窝铺，见铺里黑洞洞的，就问：“为什么还点灯?”
“灯油早就熬了。”玉珍着顺答。
天保叹了气，解褡膊，坐在炕，向凤姊说：“还有点烟叶吗?”
凤姊烟荷包，了答：“还能凑袋。”随手拿起烟袋，装好烟，到手中，给燃着。
“今天工了吗?”玉珍问。
“吧，街连个也碰见。”天保了烟，又慢慢地说：
“卖了管血，换得三毛钱。”
“，”小马从炕爬起问：“的血吗?”
“别管了，活天是天吧!”
玉珍听丈夫说卖了三毛钱的血，心中非常难，对凤姊说：“把那碗苦菜汤给热热。”
“别热了，省把柴禾吧。”天保端起碗米就喝，忽又把碗放，“小马，，咱爷俩喝。”
“饿，”小马推着的手，“，喝吧。饿。”
“傻孩子，天没吃饭还有饿的吗？”天保把碗放在子的边。小马喝了两，苦得牙。
把小马拉到怀中，着的头训：“这辈子，劳劳碌碌，天黑夜都得拚拚活，摔伤了，累弯了，可是没吃顿饱饭呵!这辈子，可别象!”
小马仰着头，看着那对在黑暗中闪光的眼睛，答：“，了，有了本领，赚了钱，光让吃饱饭，穿好。”
“好孩子，”天保拍着子的肩说：“吧。”
正说着话，忽听街响。们孩子都提心吊胆地静听着。阵张的跑步声，又安静。
“知又发生什么事啦!”天保担心地说。
看这样去，饿也被折磨了。”玉珍说，“如到小马的姑姑家去投，那里的年景总比咱这地方好些吧。”
天保也曾想这条活路。因为耿直，肯向友张救，所以总是说：“指富，看饱。还是靠自己才行。”再说，冀东坻县离这八、九百里路，没有盘费，怎样去呢?
如今又提起这件事，回答说：“最好还是别靠戚，这年月个雷天响，谁家也够呵。”
